山城,霧都。給人以宛若仙境的縹緲之美。這便是我那山水靈動的家鄉(xiāng)了。它恬靜地在長江與嘉陵江的交匯點,枕著仙霧繚繞的縉云山,革命與歷史重地歌樂山,山秀風清的仙女山沉睡了千年。年輕的直轄市,擁有古老的巴渝文化,它有一個充滿喜慶的名字,重慶。
孝宗淳熙十六年,皇子趙接踵于正月封恭王,二月受內(nèi)禪即帝位,自詡“雙重喜慶”,遂將恭州升格命名為重慶府。“重慶”一名便成為從帝王之欣然間飄落的花瓣,旋舞到八百年后的今天。
你領(lǐng)略過重慶絢麗的夜景嗎?
傍晚,暮醉西山,人影憧憧,燈影綽綽。不久,家鄉(xiāng)比熏香更濃郁的夜景,在遲暮完全退卻后,隨著黑夜驟然降臨。忽墜忽閃的燈光變化莫測,如刺繡輕盈婉約地勾勒出一幢幢高樓的輪廓,把它們裝點成瑰麗的城堡。索橋完美地迷離在夜色中,彩燈溫暖的熒光罩著橋身,橋索被燈光模糊,更像旭日的金發(fā),撒落人間。橋上,是川流不息的汽車,時而悄然靜行,時而打燈鳴笛,在夜氣中依舊充滿生氣。而橋下便是長江和嘉陵江的靜水,只在夜風下泛起徐徐皺波。江船在水面懸浮,華光絢麗之至,使整條江明亮起來,不至于在黑暗熏染下而死氣沉沉。水隨風興,船影又隨水波搖曳。倒影朦朦朧朧,飄飄忽忽,融嵌入水,時而相合,時而相分。喧鬧的街區(qū),毫不遜色于白晝,依然人聲鼎沸。小吃街依舊人山人海。夜之降臨,這美麗的都市換上晚裝,更加迷人。待到燈熄,只留路燈守崗時,才是真正的靜謐呀。
你撞見過重慶的霧靄嗎?
它總是那么變幻莫測,柔弱地扶挽起一切。清晨,便常有薄霧微潮,淡淡的,裊裊娜娜,小心翼翼地,溫柔地,包裹著視線,把遠景偷偷隱藏。唯一提醒自己這并不是夢境或仙境的,是遠遠的火車聲和破曉而出的鳥鳴。清新的空氣,舒爽得想要凝結(jié)成冰泉。
你可曾知曉,重慶歌樂山下的幽幽青陵中,埋有多少烈士的錚錚鐵骨,暗匿著多少英魂嗎?
說起白公館,渣滓洞,誰不銘記起一段沉重悲壯的歷史?江姐,陳然,小蘿卜頭……這些無法被歲月湮沒的名字,象征著最為忠誠的正義,是堅持斗爭的“紅巖”精神。現(xiàn)今的白公館,渣滓洞,還遺留著殘忍可怖的刑具,沾滿烈士鮮血的刑具啊,早已腐朽,唯獨烈士墓上的青青綠草,秉承著烈士們的精神,隨風吟唱,不斷滋長。
小城舊事,從未息沒,像一張婉約的唱片,唱出了重慶的舊貌新顏,記錄著這古老而年輕城市的日新月異。
從散發(fā)著幽幽炊煙香氣的吊腳樓,到高樓大廈;從長江纖夫的一聲聲吶喊,到江上輕靈的輪渡;從瓷器口人潮擁擠的大街上的民生瑣事,到今天現(xiàn)代化的繁華街市;從“猛浪若奔”的三峽之幽麗,到大壩建成后的“高峽出平湖”。這就是我的家鄉(xiāng),重慶。一個集繁華與文化底蘊于一身的城市。
我臨風瞑目,嘴角帶笑。因為,我看見了家鄉(xiāng)更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