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很清楚,自從有我之后,外公就有了那件舊上衣,但是在沒有我以前就不知道穿了多少年。
聽我媽媽說,外公的那件上衣至今已穿了30年了,而且每次他的兒女給他買新衣服時他都不要。以前外公在田里勞動時把衣服掛破了,總會心疼半天,回到家里他就會對外婆說:“唉!我怎么這么不小心呢,衣服又掛破了,又要麻煩你給我縫一縫嘍!”
有一次,我媽媽回到鄉下看見外公還穿著那件舊衣服,上面有十幾個補丁,有的地方還被外婆用針線縫成了好多條“蜈蚣”,(媽媽說:也多虧外婆針線好,要是她,是絕對縫不出來的)看上去象是一個收破爛的。第二天,外爺和我們一起上街,媽媽硬要給外公買一件新衣服,外公說啥也不同意,可我死拽著他,纏著,鬧著要他答應,被逼無奈,外公只好答應了。但還搭上一句:“可不要買貴了。”我的外公就是這樣的節省。后來,媽媽在服裝店里看見了一件適合外公的衣服,款式好,顏色也不錯,價錢也不算太貴,當媽媽拿著這件衣服到收銀臺交款時,收銀員說:“這件衣服打8折后是125元。”外公聽見后,一邊擺手,一邊大聲的說:“恩,這么貴,算了,還是別買了。”媽媽說:“你這件衣服才125元,還沒有你外孫的一雙鞋貴呢!”外公連忙問我:“外孫,你腳上那雙鞋多少錢?”我絲毫不管外公的感受,不屑一顧的說道:“160元。”外公說:“你這么小,就穿這么貴的鞋。”我若無其事的說:“這又怎么啦,我這鞋還算便宜的呢,我同學的比我的還貴。”外公仍不想要這衣服,可媽媽已買下來了,他也只好作罷。
這件新衣服,外公只在逢年過節、串門時才穿,其他時候,外公還是喜歡穿他那件舊上一衣,盡管它很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