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酷愛種花弄草的外公種了兩棵柿子樹,現在它們已長得枝繁葉茂、郁郁蔥蔥了。這兩棵柿子樹沒有銀杏樹的浪漫風情,也沒有參天大樹的精神抖擻,但我喜愛它們,因為每到秋天,它們就會結出一樹甜潤的柿子。
當田野開滿野花時,柿子樹就吐出點點嫩芽,很快就長出片片綠葉。葉片在陽光下顯得油綠油綠的,有一種油畫般的質感。不知不覺中,柿子樹開花了,綠葉中開出密密麻麻星星似的小黃花。它沒有玫瑰的芬芳,也沒有牡丹的嬌艷,卻給人一種期盼。花凋謝之后,小棗粒似的柿子綴滿枝頭。風兒吹過,葉子嘩嘩作響,好像是它幸福的笑聲:“我有了一群孩子了!”
金秋時節,柿子樹上掛滿紅艷艷的果子,像一盞盞小紅燈籠,有幾棵枝條都被壓彎了。我纏著外公要吃柿子,外公笑著說:“再過幾天吧,柿子要熟透了才能吃,不然澀嘴。”我只好翹首等待。
幾天后,外公笑容滿面地招呼我:“小煒,摘柿子了!”只見他手提一個竹籃,站在水泥花壇上,踮起腳,伸手一摘,四五個柿子就摘下來了。我拿了一個小板凳,站在上面,也踮起腳,仰著頭,伸長手臂摘了幾個。陽光透過繁茂的葉子照在我臉上,我對著這一樹的“燦爛”,心中涌起的是甜蜜蜜的滋味。
我站在大樹下,開始品嘗柿子了。柿子圓圓扁扁的,形狀大小和橘子相似,但柿子皮很光滑,很薄,手指甲輕輕一碰就破了,嬌嫩得像嬰兒的皮膚。剝開綠色的果蒂,我聞到甜絲絲的香氣,吃一口,甜甜的,爽滑極了,喉嚨里一陣清涼,那口感真是獨特。外公見我貪婪的吃相,趕緊提醒我:“柿子不能多吃,會吃悶的!”
深秋,采完果、落光葉的柿子樹在空曠的院子里顯得很孤獨。然而我知道,它正默默忍受風雨,聚集力量,等待來年春天的枝繁葉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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