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城到了河邊。可是沒瞧見一個(gè)同學(xué)。
“他們都哪去了?干么不等我?這還算是朋友么!”
后來我又對(duì)自己說:“這么著倒也好。要是和同學(xué)們一塊兒釣,要是他們都釣著了許多魚,我又是一條也沒釣上,那可沒意思呢。還不如我一個(gè)人在這兒的好——正可以練習(xí)練習(xí)。”
可是這一次成績還是不好。我一個(gè)人坐在河邊一棵柳樹下。我旁邊只有那只小鐵桶陪著我,桶里有一只螺螄——孤零零地躺在那里,斜著個(gè)身子,把腦袋伸出殼來張望著,好像希望找上一個(gè)伴兒似的。
我不知道這么坐了多久。總而言之,要叫我拎著個(gè)空桶回城去,那我可不愿意,頂起碼頂起碼也得讓我釣上一條才好。我老是豁著釣竿。我越釣越來火。
“我就跟你耗上了,啊!”
太陽快要落下去了。河面上閃著金光。時(shí)不時(shí)潑刺的一聲,就皺起一圈圈的水紋,越漾越大,越漾越大,把我的釣絲蕩得一上一下地晃動(dòng)著。這一來魚兒一定全都給嚇跑了。
我嚷起來:“是誰跟我搗亂!”
有一個(gè)聲音回答——好像是青蛙叫,又好像是說話:“格咕嚕,格咕嚕。”
“什么?”
又叫了幾聲“咕嚕,咕嚕”,——可是再聽聽,又似乎是說話,好像說:“是我,是我。”
“誰呀,你是?”
回答我的仍舊是“格咕嚕,格咕嚕”叫了一遍又一遍,漸漸的可就聽得出字音來了:“寶葫蘆……寶葫蘆……”
越聽越真,越聽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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