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2008級的畢業生一樣,她完成了大學生涯中最后一份作業——畢業答辯。可是,由于罹患尤文肉瘤,馮建梅的論文答辯是躺在東臺老家的病床上完成的。6月9日,南京中醫藥大學的3名老師受院領導的委托,驅車250多公里來到馮建梅的家中,為她舉行了一場特殊的論文答辯會。陪伴她的除了病痛,還有3位老師與2位班級同學所帶來的來自網絡與現實社會的關懷。
溫暖250公里 老師為癌癥女孩舉行病床答辯
一個笑對病魔的女孩
愛笑的女孩罹患癌癥
“一開始還是挺痛苦的,后來自己慢慢調節,也就看開了。”
馮建梅給記者的第一印象是她很愛笑。雖然久躺病榻,但這并沒有磨掉她骨子里的樂觀向上。“其實一開始還是挺痛苦的,后來自己慢慢調節,也就看開了。”現在說起確診時的心情,馮建梅顯得很是風輕云淡,一副“過去了就不要提了”的樣子。
馮建梅告訴記者,初現征兆是在2010年的下半年。當時她感覺下身有點腫,鼓起來了,但又不痛不癢,沒別的什么感覺,也就沒當回事。沒想到了2011年過年的時候,她開始覺得有點疼了,便去老家醫院看病。一番檢查后,醫生就給她開了治療骨頭跌打損傷的藥。
確診是在2011年4月。回學校后,馮建梅覺得疼得厲害了,班主任張小聰覺得情況不妙,帶著她去省人民醫院檢查,這才確診是尤文肉瘤。“當初拿到化驗單,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學校。打電話告訴媽媽我的病情,我一直哽咽著說不下去,媽媽也在電話那頭哭。”
馮建梅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父親在外打工,母親在家務農,家境貧困。從發病開始,整個治療過程已經花費很多,家里欠債38萬多元,脆弱的家庭難以支撐高額的醫療費用。
在化療的痛苦中堅持學業
“當初是憧憬地走進校園,現在要完美地告別學校。”
雖然身患重病,但這并沒有影響到馮建梅的學業,她堅持完成了自己的大學課程,修滿了所有的學分。“就是想為我的大學生活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當初是憧憬地走進校園,現在要完美地告別學校。”她笑著說道。
由于腫瘤靠近中樞神經,做手術的風險很大,馮建梅只能接受化療。而醫院對她用藥的劑量較大,以至于她承受的痛苦比其他的病人多。“每次化療完,感覺就像要了一次命。之后的一周吃不下東西,一直都在吐,簡直就是不把膽汁吐盡不罷休。”即便化療如此痛苦,她還是堅持邊化療邊上課。2011年的下半年,她就在化療-上課-化療-上課中度過。
今年春節過后,馮建梅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已經無法起床活動。大四的下學期已經沒有多少課程了,她就放心地轉回家休養。躺在床上,她開始琢磨怎么完成她的畢業論文了。
同學說她樂觀又堅強
“我們平常有時候短信、電話溝通,她只會說瘦了一點,有點痛。”
“樂觀”“堅強”幾乎是所有認識馮建梅的人對她的評價。平常和她關系要好的朱姍姍同學在馮建梅答辯時,也隨著老師一起來到了她家里。“還沒下車我和另一位同學就開始問叔叔阿姨‘建梅在哪兒’,一聽說在房間里,我們倆立馬就下車奔過去。”朱姍姍說,建梅就躺在堂屋靠近門口的地方,一進門就見到她,卻感覺已經認不出來。“前一晚上建梅給我打過電話,特別高興第二天能見到我們,漫不經心地說起自己瘦了一點,我也沒在意,親眼見到時真感覺心疼。因為吃不了多少東西,她瘦得都只剩骨頭了。”
在論文答辯之前,三個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喳喳開了好一段時間的“小會”。“就像是回到以前一樣,我們一起說說八卦、聊聊煩心事,說一說彼此的近況。”朱姍姍說,建梅說起自己的傷痛永遠都是風輕云淡地一筆帶過,絲毫都不想影響到其他人。“我們平常有時候短信、電話溝通,她只會說瘦了一點,有點痛。答辯那天聊天,她跟我們說她最近聽了一些廣播,我們告訴她班上同學們的近況,和她分享我們在實習中的遭遇。”
“兩位同學還帶去了不少同學的祝福,特別是以寢室、個人名義手寫的明信片讓馮建梅很高興。”李章龍老師說,答辯當天在馮建梅床邊,老師和同學都拿出手機,給建梅念同學們在人人網、微博、校園論壇上對她的祝福。“挺感人的,希望能帶給她一些安慰。”
病床上的答辯
學生很興奮,老師卻很緊張
“她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我們都不忍心問問題。”
6月9日,三位老師特地驅車250多公里從南京趕往東臺馮建梅的家中,接受她的畢業論文答辯。這是一場特殊的答辯會:學生躺在農家堂屋的床上,三位老師稍顯局促地坐在一旁的板凳和椅子上,聽答辯學生陳述論文觀點并提出疑問。
“為什么選擇了‘考試焦慮’這個課題?”坐在馮建梅旁邊,聽完學生的論文陳述之后,張小聰問了一個很常規的問題。“‘考試焦慮’是一種很普遍的現象,研究它有一定的現實意義……”躺在床上的馮建梅那一天精神狀態很好,努力在答辯老師面前論述自己的論文觀點。問起事關四年學業檢驗的論文答辯,馮建梅笑說,剛開始還有點緊張,不過越往后,心態就越平和,最終順利通過了論文答辯。
相比馮建梅平和的心態,三位答辯老師似乎卻很“緊張”。“她躺在床上,瘦瘦小小的,我們都不忍心問問題,問到的也都是一些常規性問題。”張小聰說,雖然建梅的病況并不影響說話,但眼看著她虛弱的身體,還是希望她能安靜地休息。“身子弱,自然會不樂意說話,可建梅那天見到我們,很興奮,狀態也不錯。答辯還是很順利的。”
談起建梅的論文答辯,另一位答辯老師李章龍說,“答辯大概進行了十多分鐘,我們提了三四個問題,也是一般本科論文答辯的程序和要求。但在提問過程中,我們都很心疼建梅,盡量語氣緩和一點,問題常規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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