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黨派政治背景下，奶粉危機已成為拜登政府迫在眉睫的政治必答問題。圖片/新華社

當地時間5月18日，美國總統拜登宣布啟動《國防生產法》，加快嬰兒配方奶粉的生產，并批準使用國防部包機從海外運輸貨物，以解決美國嬰兒配方奶粉短缺的問題。

《國防生產法》是美國法律體系中的一項重要法律。它起源于上個世紀的朝鮮戰爭，授權美國總統征用國家安全和其他原因，迫使行業按照政府的指示擴大基本資源的生產和供應，實施工資和價格控制。

在歷史上，該法律已經被引用了50多次，除了應對戰爭的需要外，它還被用來解決一些緊急危機。例如，2020年，特朗普總統援引該法律，以確保美國基本材料的生產和流通。拜登援引《國防生產法》來解決國內嬰兒奶粉危機，這表明這一問題非常嚴重。

共和黨人，包括前總統特朗普，不斷公開指責拜登政府和民主黨，試圖政治化奶粉危機，開始熟悉的美國黨爭議。這也是拜登非常重視奶粉問題，毫不猶豫地使用《國防生產法》的一個重要原因。

當地時間2022年5月16日，在美國馬里蘭州安納波利斯，一名女子在超市購買嬰兒奶粉，貨架空無一人，貨架上貼有一些停產通知。圖片/新華社

奶粉危機已成為美國黨爭的新話題

事實上，早在去年，美國嬰兒配方奶粉問題就開始出現，人們就有很多微詞。

對于拜登政府來說，重建更美好的未來解決美國家庭最基本的需求是其履行競選承諾的核心內容之一。即使是嬰兒奶粉的供應也無法解決，拜登的政治聲譽也將受到巨大打擊，甚至拖累今年年底的中期選舉。

為此，當地時間5月9日，白宮新聞秘書普薩基說，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嬰兒奶粉短缺危機正在采取相關步驟。在5月12日的白宮新聞發布會上，她甚至回答了大約10個奶粉相關問題。

5月17日，美國眾議院撥款委員會官員羅莎·德勞羅公布了價值2800萬美元的緊急支出提案，幫助他FDA采取行動恢復美國嬰兒配方奶粉的供應。

拜登還要求衛生和公共福利部、農業部等機構與五角大樓合作，在接下來的一周內找到符合美國標準的海外配方奶粉，使國防部的包機能夠快速向美國運輸貨物。

與此同時，拜登還公開表示：（解決奶粉危機是我的首要任務之一），我已經指示我的團隊盡一切努力確保有足夠的安全嬰兒配方奶粉，并迅速到達每個家庭。

然而，美國設定的嚴格標準仍將使外國奶粉進入美國市場面臨多種障礙。目前，日益激烈的奶粉危機將不可避免地蔓延到包括美國黨派政治在內的許多領域。

起初，一些美國超市希望通過限購來應對奶粉短缺，但限購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剛在超市貨架上補充的奶粉仍然立即被沖走。隨著缺貨率在多州創下新高，奶粉價格開始飆升。

根據美國數據收集公司對1.1萬多家零售商嬰兒配方奶粉庫存的統計，美國6個州奶粉缺貨率超過50%，嬰兒配方奶粉價格較去年同期平均上漲18%。《紐約時報》表示，在一些電子商務平臺上，每罐奶粉的價格上漲了正常價格的兩三倍。

湯姆·科頓最近在社交媒體上發布了一份文件，稱配方奶粉短缺已經構成了美國的全國性危機。前總統特朗普還公開指責民主黨在美國遭遇奶粉危機時，仍在努力推動國會通過對烏克蘭的援助法案，這是國家恥辱。

喬·拜登根本沒有計劃。事實上，當喬·當被問及拜登領導的白宮奶粉短缺時，他們一笑置之。太不合理了。

顯然，奶粉危機已經成為共和黨政治攻擊民主黨對手的機會。

當地時間2022年5月11日，由于嬰兒奶粉短缺，丹佛的一家商店在貨架上貼上了每人限購4罐的標志。圖片/新華社

受保護的美國奶粉市場缺乏韌性

事實上，從全球角度來看，配方奶粉的原料供應和生產與前幾年沒有太大區別，也沒有突然減產、需求激增等問題。乳制品并不短缺。

不久前，西太平洋銀行資深農業經濟學家提交的一份報告顯示，全球乳制品價格指數大幅下跌，過去五次拍賣總價下跌15.9%。這種疲軟的市場形勢無疑表明全球乳制品供應充足。

那么，在這種背景下，為什么被稱為世界上最發達國家的美國出現了奶粉短缺甚至奶粉危機呢？根本原因主要在于美國自身的問題。

首先，由于疫情等諸多原因，美國國內供應鏈長期受阻，尚未從根本上改善。這也直接制約了美國生產配方嬰兒奶粉的原料供應，導致奶粉產能不足。

受產業布局的影響，美國勞動力市場一直沒有多少人參與乳制品行業。此外，全球人口流動不暢和美國移民政策收緊，勞動力短缺嚴重影響了美國乳制品行業，包括配方嬰兒奶粉。

與此同時，美國嬰兒奶粉市場高度集中，一直在美國生產，并被幾家巨頭壟斷。2月17日，由于兩名嬰兒死亡，美國配方奶粉巨頭雅培營養公司主動召回了芝加哥工廠生產的所有嬰兒奶粉。

這也大幅減少了奶粉市場的供應，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引發了美國奶粉行業的行業危機。就像白宮經濟顧問布萊恩一樣·迪斯說，這個問題不會在一天或一周內解決。

全球產業鏈問題對任何國家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問題，美國也不例外。

在價值鏈分工中，每個行業和環節都有不同的好處。一些低端產業和初級產品的附加值可能不會太大，這遠遠低于投資一些高端產品和高科技企業。然而，在與國民經濟和民生有關的行業中，計算方法不能簡單地衡量，而應從產業鏈安全的高度來確保各環節的供需平衡。

與美國的奶粉危機類似，不僅是民生問題，也是安全問題。市場上主要有兩種方法可以解決關鍵材料的安全問題。

一是高度自力更生，通過關稅或非關稅壁壘保護國內市場；二是高度市場化，通過多元化供應手段增加供應彈性。這兩種模式各有優缺點，代表著一種市場觀念和治理路徑。

然而，至少從美國奶粉危機的角度來看，美國高度受保護的嬰兒奶粉市場在危機中沒有表現出足夠的韌性。這也反映了自由貿易對當今世界的意義。任何政府都必須在保護和開放之間尋求一定的平衡，小奶粉測試現代國家的治理能力。

就此而言，奶粉危機已成為拜登政府迫在眉睫的政治必答。

撰稿人/梁亞濱(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院教授) 孔志國(中央黨校國際戰略研究院博士生)

編輯/何睿

校對/吳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