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讓我緊張的事情有不少,像坐過山車啦,一個人睡覺啦,第一次拔牙啦……不過最讓我難忘的還是第一次做核酸檢測。
那時候新冠疫情正在蔓延,體弱多病的我不幸被來勢洶洶的感冒打倒在床。隨著發(fā)燒的出現(xiàn),媽媽只好把我送進了醫(yī)院。
我們母女倆在候診區(qū)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終于輪到了就診。一番常規(guī)動作后,醫(yī)生說了一句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話:“你們先去做一下核酸檢測吧!”啊,讓我去做核酸檢測?頓時腦海里響起爸爸說過的話:聽說核酸檢測要把試管從鼻孔里插進去,超級難受的!我害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死賴在醫(yī)生辦公室不肯挪動半步,媽媽只好連拖帶拽的把我弄走了。
一路上,我對媽媽給我講的精彩故事置之不理,心里全是核酸檢測的事兒,它就像一個怪物,時刻掌控著我。媽媽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道:“囡囡,核酸檢測不難受的,你看那個小姑娘,比你還小呢,醫(yī)生只是用棉簽在她嘴巴里放了一下就結(jié)束了,她還在微笑呢,你去看看!”我不由地探出腦袋看向取樣窗口。真是這樣的嗎?隊伍前面確實有好幾個比我年紀還小的孩子,有的還要大人抱著呢,他們靠近窗口到離開,總共也不到一分鐘,也沒有像抽血窗口那樣傳出凄慘的嚎叫聲,難道爸爸的話有誤?
終于輪到我了,看著眼前這位白衣天使,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醫(yī)生,輕……輕……輕點兒,不……不……不疼吧?”我結(jié)巴著說。被防護裝備全副武裝的醫(yī)生沒有回答我,只是熟練地拿出一根“棉簽”,敏捷地放入我已經(jīng)不由自主張大的嘴巴里,輕輕轉(zhuǎn)動了一圈,快速一收。“棉簽”又一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只是上面沾了點兒口水。醫(yī)生大手一揮:“下一個!”這樣就好了?我真是不敢相信,真的一點都不難受。發(fā)燒和緊張帶來的熱量一下子釋放出來,感覺自己像多裹了好幾個棉襖,熱得快要爆炸了,但是一瞬間好像又脫光光了,心里爽快得很,看來我是白擔心一場呀!
這次核酸檢測,真是讓我記憶猶新、終身難忘啊!
核酸檢測有咽拭子和鼻咽拭子兩種方式。可是,開始不知道有咽拭子這個檢測方式。當我輸入“核酸檢測”這個關(guān)鍵詞,網(wǎng)傳鼻咽拭子的圖示霸榜般映入眼簾,頓時一股寒意鋪天蓋地而來,很崩潰!“有趣的靈魂”不停的幫我做著心理建設(shè):“就當作一次神奇的體驗吧,挖一個全世界最深的鼻屎!”
把車停到江北區(qū)人民醫(yī)院的車庫,扶正臉上的N95口罩,走出車庫。眼到之處看什么,什么就像那根比食指還長的棉簽。
測完體溫來到5樓體檢中心,工作人員帶著一般的醫(yī)用口罩,沒穿防護服,也沒帶手套,加上科室里的空調(diào),讓緊張的心情立馬放松了不少。出示身份證、醫(yī)保卡并說明原因,工作人員就開了新冠病毒核酸檢測(咽拭子)的檢驗指引單,告訴我1樓繳費后就去發(fā)熱門診提取樣本即可。
跟著貼在墻上“發(fā)熱門診”和箭頭符號,來到了醫(yī)院旁邊一排看上去廢棄了很久的平房,廢墟破敗中有很多用軍用帳篷搭建的功能區(qū),隨處可見的紅色與黃色加粗字體的各項警示標志和語言。
單獨的通道、獨立的候診室,隔著口罩都能聞到一股上頭的消毒水味道。一路上只碰見了兩個武裝到牙齒的醫(yī)護人員和一個離我20米遠的保安。和保安大哥的對話全程用喊的,應該是沒穿防護服的原因。我向前一米,他立馬警惕地退后兩米,最終在聲如洪鐘的保安大哥指引下,我來到了核酸標本采集室。
“請出示身份證。”
“請問是否有疫區(qū)的旅居史或與疫區(qū)或境外返回人員有過接觸史?”
"有發(fā)熱、干咳、胸悶、乏力等癥狀嗎?”
回答完問題,便在一個承諾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醫(yī)生讓我坐好、眼睛看天,微微仰頭、張大嘴發(fā)a~~。
也許是發(fā)熱門診里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和醫(yī)生手中那根長長的棉簽,就是那根從下車就跟著我棉簽,讓我再次緊張了起來,竟然感覺到了一陣陰冷的空氣冷凍住了我的血液,我和我周圍的世界都凝固了。
直到醫(yī)生隔著厚厚的防護服輕輕說了一聲:“妹兒,看天上,倒也不用翻我白眼。”虛無、黑暗和長棉簽的的幻影才消失。視線剛回落,一陣干嘔涌來,醫(yī)生說:“可以了。”我的第一次核酸檢測結(jié)束了。
8月22日,班主任在微信群里發(fā)了一條通知:明天上午9:00,到學校做核酸檢測。帶上20元現(xiàn)金。
我看到消息,趕緊給媽媽打電話,問:“媽媽,您看到群里的消息了嗎?核酸檢測是什么玩意兒呀?”
“我看見消息啦。核酸檢測就是看看你有沒有病毒,為開學做準備。明天我?guī)闳W校就知道啦。”媽媽可能在工作,著急忙慌地說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核酸檢測和接種疫苗一樣,在手臂上打針嗎?我最害怕打針了!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第二天,九點不到,我和媽媽就去了學校。沒想到,學校門口已經(jīng)有許多家長帶著孩子進進出出了。
進了學校大門,媽媽打聽了幾句,問了問情況。他們說,讓孩子自己先去班級里面等。還沒等媽媽開口說話,我就快速地跑進了教室。
推開教室的門,很多同學已經(jīng)在自己的座位上了。班主任在講臺上站著,手里握著一大把錢。原來,是回教室交錢的。我心里想著,趕緊把錢交給了老師。
回到座位上,我問同桌:“你知道核酸檢測是什么嗎?”他說不知道。
班主任拿著人名單,說:“5人一組。我讀到誰,你們5個,按順序到樓下站隊,等待檢測。”
我隨著隊伍站在操場上。我看見媽媽和其他家長有說有笑的。我有點兒納悶兒,他們在說什么呢,不會又是在討論我們的學習吧?算啦,先不管她們了。核酸檢測到底怎么做呢?望著前面的長龍,我的心里比頭頂?shù)拇筇栠€燥呢。
等了好久,才輪到我們組。我看著醫(yī)生拿著濕棉簽,伸進同學的嗓子。我心跳加快,撲騰撲騰的,心里越發(fā)緊張起來。棉簽兒那么長,還有點兒尖,往嗓子里面伸,會不會疼呢?這樣想著,身體不由得機靈了一下。
站在我前面的同學,轉(zhuǎn)身走了。我屏住呼吸,等待大夫的發(fā)號施令。我的心里慌亂極了,就像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
“把口罩摘掉,張開嘴。”
我把嘴張得大大的。
“‘啊~’一下”。
我趕緊拉著長音“啊”起來。
醫(yī)生拿著棉簽,輕輕地在我嗓子里蘸了一下。
“好啦,出去玩吧!”
我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這就好啦?這么簡單?不痛不癢的。看來,我真是大驚小怪啦!
還沒有人評論哦,趕緊搶一個沙發(f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