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讀《文化苦旅》,第三次看余秋雨先生寫的那篇《三十年的重量》,又是那句“那點,稚拙的涂劃。竟深深地鐫刻在一位長者的心扉間,把三十年的歲月都刻穿了。”不知為什么?這句話話總能觸發我的感想??檀┝巳甑臍q月是什么樣子呢?
在學校讀《茶花女》時,雖然以前曾看過很多簡介,但親身看原著時,卻不能言說,這其中有太多的區別。作者的眼淚見于紙上,卻又好似保持著自己冷靜的心,一遍一遍地刻畫。
用了很長時間一遍遍地讀冰心的《往事》才真正感受到了歲月的那種美,美來自于對自然詩意的體會和對母親的愛,一如繁星春水般詩意萌動。歲月是什么?有可以刻穿它的回憶,有淚眼里的安寧,有贊美了的詩意,有閑暇中的枯燥。這歲月里的重量,好像來源于生命本身的深沉和詩意,產生了本質意義上的美來,一得一失,沉醉其間。
現在,我坐于此,偏執于一隅的安靜,想那種種的寄托。禁不住感到莫大的局限。不同的發掘產生不同的體會,就好像現在的燈光如水,執筆書寫,輕松而自在,在學校期待的生活眼下顯得十分一般。
生活,就好像永遠在變,時間地點、氣氛、人物一變,人的興趣、愛好、寄托、追求跟著都變了。眼下的,不是將來的;那里的,不是這里的;我的,不是你的;印象中的。不是眼前的。紛雜的一切,這重量讓人迷惑,也讓人沉思。就好像雙手合什的冥想,獨立于世,靜心冥思??杀旧淼木车?,有了這渺茫的期盼,真的改變,卻又會珍惜時下的幸福。人真是小小的嗎?我不了解。
今日忙中偷閑翻完了錢鍾書的《論不隔》最后一段,下筆輕淡,一貫的談話風格,風流而不下流的幽默使人不覺解頤,談起幽默,一位文學批評先生說林語堂只算提倡幽默的大師,而錢先生在為周作人《中國新文學的源流》一書寫的書評里說周先生"冷冷然"的語氣是"幽默的幽默",錢先生還在《談笑》一文中幽默了一把"幽默文學",呂叔湘先生一篇文章還專門從語言學角度"談笑",其實我們現在看五四一代文人的文章,很少發笑,倒是一些大家的白話詩稚氣的可笑,且不論林語堂幽默抑或"幽默的幽默",他將humor譯為幽默一詞,確是功不可沒。
幽默首見《楚辭。九章。懷沙》"恂兮杳杳,孔靜幽默",是寂靜無聲的意思,可見幽默表現于笑應是會心一笑,欣然獨笑(施哲存最欣賞的一種笑,他的散文也使人泛起該笑),而非仰天大笑,爽然大笑(像俠客),更非使我們笑的打跌,恨的切齒的笑。林語堂《論幽默》,文中說"從容處之,乃生幽默",北大醉俠孔慶東有言,"幽默是自信的表現",《圍城》里方鴻漸婚后忽然發現很久沒說妙語,順變提一句,因為有呼聲稱孔慶東"學界第一幽默",醉俠很快很不幽默的撰文語堂幽默抑或"幽默的幽默",他將humor譯為幽默一詞,確是功不可沒。
我們讀錢鍾書的書常不期而自然而笑,自然的像"晚風吹行舟",兩案景色流淌入眼簾,像第一次欣賞歌劇,你不知道什么時候鼓掌,盡管你知道雙手會像和尚的一樣親密接觸,而孔氏的書則像賣笑的賣力逗你發笑,每到一處,我們的好心眼都會提醒我們自覺(非自然)的發笑,還可說,我們是因他搞笑而笑。確實,讀此類書而引發的笑僅能訓練臉步肌肉而已,是《圍城》三章中的"面部肌肉柔軟操",很少能愉悅心靈的,大名不但占據空間還能穿透時間的《笑林廣記》。
張愛玲在《讀書記》里說事實有他的客觀存在性,橫看成嶺側成峰,比較耐看,《笑》里的故事天真未鑿,粗樸的可觀,倒有一種撩人的野性。魯迅小說莊重的談笑,宜奇文共賞,最有滋味,但不是開研討會,"專題研討會"希臘文原意為酒會,可見到場的多是酒囊飯袋,不足一哂。錢鍾書所謂"招邀不三不四之閑人,談講不倫不類之廢話,花費不明不白之冤錢"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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