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
綜述
李白的樂府、歌行及絕句成就為最高。其歌行,完全打破詩歌創作的一切固有格式,空無依傍,筆法多端,達到了任隨性之而變幻莫測、搖曳多姿的神奇境界。李白的絕句自然明快,飄逸瀟灑,能以簡潔明快的語言表達出無盡的情思。在盛唐詩人中,王維、孟浩然長于五絕,王昌齡等七絕寫得很好,兼長五絕與七絕而且同臻極境的,只有李白一人。
李白的詩雄奇飄逸,藝術成就極高。他謳歌祖國山河與美麗的自然風光,風格雄奇奔放,俊逸清新,富有浪漫主義精神,達到了內容與藝術的完美統一。他被賀知章稱為“謫仙人”,其詩大多為描寫山水和抒發內心的情感為主。李白的詩具有“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的藝術魅力,這也是他的詩歌中最鮮明的藝術特色。李白的詩富于自我表現的主觀抒情色彩十分濃烈,感情的表達具有一種排山倒海、一瀉千里的氣勢。他與杜甫并稱為“大李杜”,(李商隱與杜牧并稱為“小李杜”)。
李白詩中常將想象、夸張、比喻、擬人等手法綜合運用,從而造成神奇異彩、瑰麗動人的意境,這就是李白的浪漫主義詩作給人以豪邁奔放、飄逸若仙的原因所在。
李白的詩歌對后代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中唐的韓愈、孟郊、李賀,宋代的蘇軾、陸游、辛棄疾,明清的高啟、楊慎、龔自珍等著名詩人,都受到李白詩歌的巨大影響。
風格
豪邁奔放,清新飄逸,想象豐富,意境奇妙,語言奇妙,浪漫主義,立意清晰。
李白生活在盛唐時期,他性格豪邁,熱愛祖國山河,游蹤遍及南北各地,寫出大量贊美名山大川的壯麗詩篇。他的詩,既豪邁奔放,又清新飄逸,而且想象豐富,意境奇妙,語言輕快,人們稱他為“詩仙”。李白的詩歌不僅具有典型的浪漫主義精神,而且從形象塑造、素材攝取、到體裁選擇和各種藝術手法的運用,無不具有典型的浪漫主義藝術特征。
李白成功地在中塑造自我,強烈地表現自我,突出抒情主人公的獨特個性,因而他的詩歌具有鮮明的浪漫主義特色。他喜歡采用雄奇的形象表現自我,在詩中毫不掩飾、也不加節制地抒發感情,表現他的喜怒哀樂。對權豪勢要,他“手持一枝菊,調笑二千石”(《醉后寄崔侍御》二首之一);看到勞動人民艱辛勞作時,他“心摧淚如雨”。當社稷傾覆、民生涂炭時,他“過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拔劍擊前柱,悲歌難重論”(《南奔書懷》),那樣慷慨激昂;與朋友開懷暢飲時,“兩人對酌山花開,一杯一杯復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山中與幽人對酌》),又是那樣天真直率。總之,他的詩活脫脫地表現了他豪放不羈的性格和倜(俶)儻不群的形象。
豪放是李白詩歌的主要特征。除了思想性格才情遭際諸因素外,李白詩歌采用的藝術表現手法和體裁結構也是形成他豪放飄逸風格的重要原因。善于憑借想象,以主觀現客觀是李白詩歌浪漫主義藝術手法的重要特征。幾乎篇篇有想象,甚至有的通篇運用多種多樣的想象。現實事物、自然景觀、神話傳說、歷史典故、夢中幻境,無不成為他想象的媒介。常借助想象,超越時空,將現實與夢境、仙境,把自然界與人類社會交織一起,再現客觀現實。他筆下的形象不是客觀現實的直接反映,而是其內心主觀世界的外化,藝術的真實。
李白詩歌的浪漫主義藝術手法之一是把擬人與比喻巧妙地結合起來,移情于物,將物比人。
李白詩歌的另一個浪漫主義藝術手法是抓住事情的某一特點,在生活真實的基礎上,加以大膽的想象夸張。他的夸張不僅想象奇特,而且總是與具體事物相結合,夸張得那么自然,不露痕跡;那么大膽,又真實可信,起到突出形象、強化感情的作用。有時他還把大膽的夸張與鮮明的對比結合起來,通過加大藝術反差,加強藝術效果。
李白最擅長的體裁是七言歌行和絕句。李白的七言歌行又采用了大開大合、跳躍宕蕩的結構。詩的開頭常突兀如狂飆驟起,而詩的中間形象轉換倏忽,往往省略過渡照應,似無跡可循,詩的結尾多在感情高潮處戛然而止。
李白的五七言絕句,更多地代表了他的詩歌清新明麗的風格。如《早發白帝城》、《送孟浩然之廣陵》、《靜夜思》等,妙在“只眼前景、口頭語、而有弦外音、味外味,使人神遠。”(《說詩晬語》上)。
杜甫:“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寄李十二白二十韻》)
杜甫:“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春日憶李白》)
辛棄疾:“當年宮殿賦昭陽,豈信人間過夜郎。明月入江依舊好,青山埋骨至今香。不尋飯顆山頭伴,卻趁汨羅江上狂。定要騎鯨歸汗漫,故來濯足戲滄浪。”(《憶李白》)
杜甫:“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 自稱臣是酒中仙。”(《飲中八仙歌》)
賀知章:“謫仙”(《本事詩》)。
魏顥:“白與古人爭長,三字九言,鬼出神入。” 許多文人都對李白有著很高的評價。
蘇軾:“李太白、杜子美以英瑋絕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詩人盡廢。然魏、晉以來,高風絕塵亦少衰矣。”(《書黃子思詩集后》)
韓愈:“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調張籍》)
唐朝文宗御封李白的詩歌、裴旻的劍舞、張旭的草書為“三絕”。
白居易:“又詩之豪者,世稱李杜之作。才矣奇矣,人不逮矣。”
楊升庵:李太白為古今詩圣。(《周受庵詩選序》)
嚴羽:李、杜二公,正不當優劣。太白有一二妙處,子美不能道;子美有一二妙處,太白不能作。子美不能為太白之飄逸。太白不能為子美之沉郁。太白《夢游天姥吟》《遠別離》等,子美不能道。子美《北征》《兵車行》《垂老別》等,太白不能作。論詩以李、杜為準,挾天子以令諸侯也。少陵詩法如孫吳。太白詩法如李廣。(《滄浪詩話》)
王世貞:五七言絕句,李青蓮、王龍標最稱擅場,為有唐絕唱。少陵雖工力悉敵,風韻殊不逮也。(《藝苑卮言》)
傅若金:太白天才放逸,故其詩自為一體。子美學優才贍,故其詩兼備眾體,而植綱常系風化為多,三百篇以后之詩,子美其集大成也。(《清江集》)
高棅:太白天仙之詞,語多率然而成者,故樂府歌詞咸善。或謂其始以《蜀道難》一篇見賞于知音,為明主所愛重,此豈淺材者徼幸際其時而馳騁哉!不然也。白之所蘊,非止是。今觀其《遠別離》、《長相思》、《烏棲曲》、《鳴皋歌》、《梁園吟》、《天姥吟》、《廬山謠》等作,長篇短韻,驅駕氣勢,殆與南山秋氣并高可也。雖少陵猶有讓焉,余子瑣瑣矣。(《唐詩品匯》)
呂居仁:“唐自李、杜之出,昆耀一世,后之言詩者,皆莫能及。”(《江西宗派圖序》)
余光中:“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嘯成劍氣,繡口一吐就半個盛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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